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房梁上,半面绣着牡丹的门帘摇摇欲坠,
那是王婶为女儿出嫁熬了无数个夜晚绣成的,如今却被烟火熏得面目全非,
昔日的精美化作了如今的凄凉。李伯家的石磨滚落在水沟里,磨盘上还粘着未磨碎的玉米,
早已发霉生虫,好像在控诉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东头杨家的竹篱早已被大火烧尽,
只剩半截焦木上挂着半片褪色的红绫,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深深地刺痛着沈砚青的双眼。“梅儿......”沈砚青喃喃低语,
声音刚出口就被风撕成碎片。他踉跄着跪倒在废墟中,指甲深深抠进焦土里,
那触感让他想起了奶奶遇难时的泥浆,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的焦糊味,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不断刺激着沈砚青的鼻腔,
提醒着他眼前的残酷现实……就在这时,在阳光的照耀下,
沈砚青似乎发现一抹银色在瓦砾中闪过。沈砚青顿时瞳孔骤缩,
那是他送给邻居妹妹杨雪梅的玉坠!他立即冲过去,颤抖着捡起玉坠,
心瞬间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很疼。玉坠的细绳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绳结处缠着几缕青丝,断口整齐,显然是被利刃割断。沈砚青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看到玉坠背面,那里刻着的“青”字,是当年他亲手用小刀,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刻成的,
笔画间还留着当年的青涩与爱意,如今却成了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沈砚青猛然抬头,
目光扫过不远处,最后落在杨家房子西侧的井台旁。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蜷缩的尸体躺在那里,
穿着蓝布衫。沈砚青连滚带爬快速过去,发现尸体手里还攥着半块米糕,
糕上的梅花印虽已模糊,却依稀可辨。沈砚青一眼就认出了那身衣服,
那是杨雪梅十一岁生辰时,他用编竹器攒下的钱买的布料,请村里的梅婶帮忙亲手缝制的,
然后作为生辰礼物送给杨雪梅的。“不......”沈砚青顿时跪倒在地,
嘶吼着爬到尸体边,膝盖磕在碎瓦上,鲜血渗出裤腿,他却浑然不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