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声惊呼,声音尖利得完全变了调,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他……他怎么在这儿?师父霜染的白发在停尸房诡谲闪烁的冷光下,
像落了一层永远化不开的绝望雪末,刺得我眼睛生疼。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一丝迟疑,
他竟用那条枯瘦得让人心酸的手臂,义无反顾地迎向那柄足以劈开山石的致命斧刃。
“噗嗤——咔嚓——”令人牙酸的、布帛被暴力撕裂的声音,
混合着清晰到恐怖的骨骼断裂声,同时炸响!滚烫的鲜血如同爆裂的水管,
瞬间从师父破碎的衣袖处喷溅而出,将他半边身子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师父身体剧震,
闷哼一声,脸色在刹那间褪尽所有血色,惨白如金纸,豆大的冷汗“唰”地从额头滚落,
但他那双深陷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却死死地、像淬了剧毒的刀子般,钉在那凶徒脸上。
几乎不分先后!另一个身影从更深的阴影里暴起扑至!
正是师父车里那个永远戴着雷朋墨镜、如同影子般的冷面司机。
他一把死死架住师父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因为极度的紧绷而嘶哑低吼:“南哥!撑住!
”“蕉蕉!带周严走!快!”师父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从血沫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那锐利如刀锋的眼神最后扫过我,复杂得让我心头发颤——有不容抗拒的命令,
有深不见底的焦急,有难以言喻的关切,还有……那一闪而逝、却让我浑身冰凉的……诀别?
墨镜男——蕉蕉,压根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路边的石子。他二话不说,
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半架半拖着师父重伤的身体,决绝地朝着最近的侧门方向猛冲。
师父那染血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踉跄、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被蕉蕉强硬地带着,
迅速融向门外的昏暗天光。那背影,看得我心如刀绞。
呜哇——呜哇——”一阵急促、刺耳、扭曲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疯狗在垂死嚎叫般的警笛声,
由远及近,疯狂地撕扯、蹂躏着殡仪馆死一般的寂静。这破锣嗓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