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一阵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喘息声,
突然从那垂死的人影喉咙里挤了出来。这声音在死寂的结晶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
那低垂的头颅竟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一张几乎不成人形的脸暴露在绿光下。
皮肤蜡黄松弛,深深凹陷的眼窝里,两只浑浊充血的眼睛如同蒙尘的玻璃珠,
死死地、聚焦在塞拉斯……或者说,塞拉斯背后的莉瑞亚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求救的意味,只有一种濒临疯狂的、极度贪婪的饥渴!
如同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看到了最后一滴浑浊的水。
“光……光尘……” 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带着浓重的痰音和一种非人的渴望。“给我……一点……光尘……”塞拉斯面无表情。
他认出这种症状了——在矿井深处,那些长期暴露在高浓度星渊丝线辐射下的矿工,
有时会陷入一种对星云化光尘的病态渴望。他们称之为“噬光症”。眼前这个人,
显然已经到了晚期,身体正在被熵疽侵蚀,精神却渴望着加速他毁灭的“赐福”。
没有理会这无意义的呓语,塞拉斯准备转身离开。然而,
那垂死的人影却像被注入了最后一股力量!他抠抓着结晶的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条暴露在外的、布满溃烂和结晶的手臂猛地向前探出!他的目标不是塞拉斯,
而是塞拉斯背上裹在毯子里的莉瑞亚!“给我!她的……光尘!我看见了!
” 嘶哑的咆哮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塞拉斯眼神一冷。威胁确认。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
避开那只抓来的、带着溃烂和结晶的手臂。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如同处理一件故障设备。“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塞拉斯背上的莉瑞亚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惊叫。
那垂死之人抓空的手臂重重砸在塞拉斯刚才站立位置旁边的结晶壁上,
几片脆弱的灰绿色晶片碎裂剥落,露出下面更深层、蠕动得更快的虫影。一击落空,
那垂死之人眼中的疯狂更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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